在医院里住了几个月的秦榛,失去左臂的秦榛,再没有来过一中的秦榛,休学在家的秦榛……他的大脑被这些占据,分配给学习的部分自然越来越少。
周静芒跟沈潆洄暗暗约定对秦榛隐瞒凌晨成绩变差的事。不想让她再为凌晨担忧,也不愿她与凌晨有任何瓜葛。
她们一起痛恨着他,就好像,这样就能减轻自己的负罪感一样。
三月中旬,流感侵袭,全班病了一大半,周静芒也没能逃过去,上呼吸道感染并持续高烧,妈妈让她请假,她却戴着口罩坚持上学。
班主任特意从家里弄来一个电磁炉,每天在教室里熬一锅醋,说是可以杀灭教室里的流感病毒。经过熬煮的醋气味刺鼻,周静芒鼻塞严重,竟还能闻到余味,一边觉得难闻一边又觉得格外温暖。
她在这种奇妙的氛围里昏昏沉沉地上了一个星期的课。周五中午,随便吃了点儿沈潆洄给她从食堂打来的饭菜,便趴在桌上睡了。
春天的午后,阳光里有了微微的暖意,可风吹过来时,还是很凉。“谁把窗户打开了?”她趴在臂弯里,不满地咕哝着。下一秒钟,她觉得自己好似被什么温暖的东西包裹住了。
毛茸茸的,很舒服的触感。味道……是一种暖暖的清香。
属于章扬身上的那种特殊的木香。
咦?周静芒被自己的想法吓醒了,她一个激灵坐起来,正好对上了章扬的目光。
“才俩月没见,需要看这么久吗?”他戏谑地说。
周静芒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看了看他裹在她身上的羊绒围巾,小声道:“我还以为自己发烧烧迷糊了呢。”
“所以你发烧的时候也在想我?”章扬挑起眉毛,望着她烧红的脸颊。这家伙,都病成这样了为什么还来上课?
“没工夫跟你斗嘴。”周静芒从桌洞里掏出厚厚一沓试卷,“我们抓紧开始补习吧。只要做完我画出来的这些题,保你高考过关。”
“得了吧!”章扬敲她脑袋,果然,手指像是触到了一块烧热的炭,“我不相信一个高烧的人,你赶紧给我回家养病去。”
周静芒的确觉得头痛欲裂,反正下午也没什么重要的科目,她没再推脱,找班主任请了假就任由章扬骑自行车把她送回了家。
因为头太晕了,她一路都闭着眼睛,根本没力气跟他讲话,也没有问他考得怎么样。章扬将车子停在她家巷口的银杏树下。
初春时节,刚刚抽出新芽的银杏树呈现出清新的嫩绿色。
“自己能回去吧?”他坐在自行车上,探着身子问她。
周静芒乏力地点点头。
“那你走吧,我看着你走。”他说。
周静芒听话地转身朝前走。走了一段,她迷迷糊糊听到章扬在后面叫她的名字。
停下脚步,回过头,她看到他笑得一脸灿烂地说:“我只允许你生病两天。”他更大声地加了句:“两天之后,学校见。”
神经病!生病几天你也能管得着?周静芒腹诽,可嘴角却忍不住地翘了翘。
8
唉!周静芒本来不想显得自己这么听话的,可是,她真的只生了两天的病。第三天就完全康复了。
鼻子不堵了,嗓子不疼了,体温正常了,也没理由不去学校了,可是走进教室,看到章扬一副得意扬扬的模样,又有点儿不爽。
周静芒将这份不爽全用在了给他突击补习文化课上,课间、放学后、自习课……所有能够利用的时间都被她利用了起来,原以为会把贪玩惯了的章扬虐得体无完肤。谁知道,他全盘接受了,并且,还非常认真地对待。
她给他讲公式,讲解题思路,讲如何巧妙记忆政治、历史要点,每天说得口干舌燥,却倍有成就感。
因为章扬完全按照她的要求做了。后面的几次小考,他的成绩都在稳步上升。班主任每次宣读完名次后,庄杰都像看怪物一样看向章扬,用口型质问他:说好一起落榜的,你什么意思?
周静芒背过身,几乎笑岔气。
为了不让庄杰感觉到背叛,她在一天午后向章扬建议,拉庄杰进来,她帮他们一起补习。但章扬摇头道:“庄杰毕业之后就出国留学了。”
“啊?”周静芒大吃一惊,“一个人在异国他乡,多孤单啊……”
“庄杰他爷爷和姑姑都在国外,出国对他来说,只是换个地方潇洒而已。”章扬白她一眼,“而且他爷爷在国外还是个响当当的画家呢,人家家庭实力雄厚,前途一片光明。”
周静芒面上点了头,可心里还是觉得出国对庄杰来说一点儿都不好,他那么喜欢吃,国外的西餐能合他口味?章扬大概看出了她的心境,又补了一句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。这是人生的岔路口,我们谁也没资格干涉谁。”
想都没想,周静芒脱口而出:“那我算不算干涉了你?”
章扬用手指弹她额头:“感谢你的干涉。”
这一幕落在了刚进教室的沈潆洄眼里,她顿住脚步,转身朝外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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