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小孩在这一刹那间,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,摇着妈妈的腿,大哭
大喊着:&ldo;爸爸!爸爸我要爸爸!我要爸爸&rdo;在长柱的遗体前,跪
着泣不成声的巧姑。
她一边哭,一边采下周围的黄花,小心翼翼地放在他胸脯上。
泪水,无声地落在他的脸上,一动不动,静静地闪着冷光。
她从胸前掏出一个小红包,打开来,是一个五彩绣荷包。
她将泪水打湿了的荷包,系在他胸前的第二颗扣子上。荷包恰好贴着
他那颗早已停止了跳动的心。
她温情地抚摸着他那冷冰冰的脸,还有那冷冰冰的手,哽咽着说:&ldo;你
说过,打完了这一仗要和我回家过日子的&rdo;她一根一根地抚摸着他
的头发,说:&ldo;我把荷包留给你,就是把心留给了你&rdo;她将荷
包从他的衣缝中塞进去,贴住他的心窝,说:&ldo;我还得走,把爹送回家去
你是烈士,得躺在这里,留在兰州城外这座山上爹他不能呆在这儿陪你,
得回家再说,爹离不开咱家那山,那水,还有那土&rdo;说完这几句话,
她将采来的一大束花,放在他的手边,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他,走下了华林山,
洒下了一路的泪,留下了一路的悲。
在锣鼓声、唢呐声、礼炮声、歌舞声中,巧姑赶着一辆牛车,安放着
根山爷爷的遗体,沿着城外黄河南岸的一条车马大道,走过了军民欢腾的兰
州城。
老黄牛拉着牛车,默默地爬着东岗坡。牛车发出那断断续续的干涩的
吱(口丑)吱(口丑)尖叫声,令人心里发酸,发颤,发碎巧姑垂着沉
重的头,坐在车辕上,心如乱箭在穿,尖刀在刮,悲痛的泪水想流也流不出
来了。
她自言自语地说:&ldo;爹,长柱留在华林山上了我送你回家,逢年过
节给你上坟,烧纸,孝敬你&rdo;突然,几声骏马长嘶,迎面有两人骑
马奔驰而来。走近了,才看清马上端坐着风尘仆仆的贺龙和习仲勋。
巧始忙用衣襟擦了脸,依然任牛拉着车在爬坡。
贺龙和习仲勋闪过去之后,才勒住马,一齐跳下来。
贺龙有些惊异地问:&ldo;巧姑,你怎么一个人赶车?&rdo;巧姑慌忙跳下车,
未及开口,便泪如泉涌。
老黄牛仿佛通人性,不用招呼,停下了。
习仲勋似乎预感到了什么,还是禁不住问:&ldo;长柱呢?&rdo;&ldo;他&rdo;巧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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